第11章（第1頁）

它沒有回答。

“怎么樣？剛剛說過的話還作數(shù)嗎？”衡念問。

“……”它依舊保持沉默，衡念覺得它應(yīng)該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現(xiàn)在的樣子，決定還是先掐斷通訊。

“繼續(xù)隨便開，廖清梨，別停下?！鼻袛嗤ㄓ嵡?，她平靜的聲音中不再有任何表演成分的癲狂和傲慢。

“我切斷通訊了?！?/p>

“如果我只是想切斷通訊，”她微微側(cè)頭，稍微停頓了幾秒，“只需要這樣就好，那些手勢是我在處理音頻?！?/p>

衡念看向屏幕，此時的沈瓷羽仍是那副猙獰的模樣，只是眼皮微垂，遮住了菱形的瞳孔。

“我想你應(yīng)該明白，如果剛剛我是認(rèn)真的，那你真的要和你的母親以另一種形式見面了?！?/p>

衡念謹(jǐn)慎地觀察它的反應(yīng)，琥珀色的眼睛冷得嚇人。

“我很好奇你的消息來源，”它終于開口，重歸平靜的機械音流暢而優(yōu)美，理性重新回歸，它同樣開始試探，“明明我一直看著你，你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知道這些事……”

“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了?！焙饽罾淅涞卣f，“快點兌現(xiàn)你的諾言，不然?！?/p>

她將手放在耳麥處，是毫不遮掩的威脅。

“你就是個禍害……”衡念從其中聽出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，“你這種從那把匕首那里活下來的東西，遲早會害死別人?！?/p>

這下衡念已經(jīng)能夠確定，被[窺隙]的儀式匕首殺死的人，很可能會轉(zhuǎn)化為非人的怪談或怪物。

衡念面帶微笑：“廢話少說?！?/p>

沈瓷羽不情不愿地說：“你是運氣好，放過你，確實不在我的規(guī)則禁止的范圍中為在我的規(guī)則里，”

“你已經(jīng)死了?！边@是電子合成音冷冷的聲音。

“我已經(jīng)死了?！边@是衡念輕柔、尾音上揚的話語。

他們異口同聲，說出了含義相同的話語。

如影隨行（7）

◎人格和規(guī)則，被害者與兇手。◎

“……”

“你早就知道?！闭鸲@的電子合成音猛地響起，音調(diào)高亢刺耳，每個詞尾都夾雜著短促的電流噪音，“耍我很好玩嗎？”

衡念靠近電腦的攝像頭，她的眼睛湊得很近，虹膜紋理層層疊疊堆積，透過數(shù)據(jù)傳輸?shù)剿囊庾R中，那雙眼像極了琥珀海洋中的孤島，深不可測。

“因為我不夠確定，答案還是要聽你親口說出才有說服力?！?/p>

“所以，我用了點小手段，你一定能夠理解吧？”

她看了一眼時間，還有4分鐘，時間不夠充裕，她必須要完成任務(wù)。

“現(xiàn)在，先別說別的，消除掉你留在我身上的詛咒刻印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