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她是第一次懷孕,第一次當媽,對生孩子沒有經(jīng)驗,而且這個年代的醫(yī)療條件不比后世,女人在這個年代生孩子,那可真是闖鬼門關,她內心也害怕。
不過再害怕,也得自己撐下去,她低頭看著自己隆起來的肚子,孩子正在她的肚子里運動,即便隔著兩件衣服,也能看見肚子在動,她心里一陣柔軟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低聲安慰自己,“沒關系,再大的困難,我也能挺過去,我現(xiàn)在是媽媽了,我能照顧好自己?!?/p>
中午,還不到下班的時間,付靳鋒就騎著自行車風風火火的回來了,“肖窈,今天買了什么菜?打算吃什么菜?”
“買了魚和兔子,我要吃清蒸魚,紅燒兔丁?!毙ゑ和χ鴤€大肚子走出來說。
“怎么又買了兔子,前巷李嬸兒不是說過,兔子吃多了,孩子會長兔唇?!备督h嘴上這么念念叨叨著,手上卻是手腳麻利地把兔子清洗干凈,斬成拇指大小的小兔丁,合著肖窈買的鮮藕,同樣切成小丁,進行紅燒,另一個鍋,則下面悶米飯,上面蒸魚。
他在跟肖窈結婚之前,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,不會做飯,只會吃飯的人,肖窈跟他回榕市以后,他心疼她懷孕難受不容易,自覺向周圍人的請教如何做飯做菜,自學廚藝,從一開始把飯菜燒糊,燒得十分難吃,到現(xiàn)在每道飯菜都做得十分美味,合肖窈的胃口,也是一個很大的改變。
肖窈嗤之以鼻,“你又聽信她們說胡話,說什么吃兔肉長兔唇,吃羊肉發(fā)羊癲瘋,那吃魚,是不是孩子得整個死魚眼?你都多大人了,多聽聽醫(yī)生說的話,別總信這些有的沒的?!?/p>
付靳鋒洗著青菜道:“我這不是第一次當爸,沒有經(jīng)驗,總得聽聽那些有經(jīng)驗的嬸子怎么個說法吧?!?/p>
院子一顆高大的,掛滿青色柿子的柿子樹下,兩人坐在樹下吃著午飯。
付靳鋒不停地往肖窈碗里夾魚肉、兔肉,自己碗里沒兩塊肉,“多吃點,你懷孕快十個月了,肚子看起來才像六七個月的樣子,也太瘦了一點?!?/p>
肖窈吃著碗里堆積如山的肉類,嘴里含糊不清地說:“你別光給我夾菜,你自己也吃。我吃飯有個定數(shù),要吃太多,吃太胖了,到時候肚子里的孩子太大,難產(chǎn)了,我看你怎么辦?!?/p>
付靳鋒夾菜的手一頓,一臉無奈,“你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,你不吃就不吃吧,剩下的我來解決?!?/p>
他風云殘卷地把剩下的魚肉、兔肉、炒青菜都吃了個精光,又動作麻利地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,去院子右側的廚房洗碗去。
肖窈躺在柿子樹下放得一張?zhí)梢紊洗蜞?,等他洗完碗過來,看了看天色,忍不住嘟囔:“再過一段時間,偉人又要下達新的指示了,總理要去桂地視察工作,不知道那邊的安防工作做好沒”
付靳鋒拉袖子的手一頓,下意識地去捂她嘴,“這些關于未來的重大事情,你在我面前說說不要緊,不要對外面的人說,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?!?/p>
肖窈拍開他的手,抬頭對著他笑:“你不是不信我來自未來嗎,我不得多給你說說即將發(fā)生的事情,證明我說的話可信度。”
付靳鋒舉手投降,“姑奶奶,我早相信你的話了,你別在說那些未來的事情嚇唬人,你那些話要被別人聽見了,事情可就不得了?!?/p>
肖窈正要繼續(xù)逗他,忽然感覺肚子一陣疼痛,緊接著下腹有一股熱流,嘩啦啦往下流,她臉色一變,一把抓住他的手道:“付靳鋒,我好像羊水破了,要生了。”
“我馬上送你去醫(yī)院。”付靳鋒慌了,手足無措了一陣,很快冷靜下來,把她整個人攔腰抱起來,叫上附近幾個相熟的鄰居,給她弄了一個板車,車上墊著軟和的被褥,讓她坐在上面,他推著板車,飛快地往最近的醫(yī)院趕。
當肖窈在醫(yī)院產(chǎn)房里,痛得死去活來,不斷叫喊怒罵付靳鋒不是個東西,害她疼得要死不活之時,付靳鋒在產(chǎn)房外,聽到她的痛呼聲,慌得站不住腳,渾身都是冷汗,一直焦急在外踱步,時不時往里看,要不是聞訊趕來的肖翠蘭夫妻倆攔著,他都想沖進產(chǎn)房里,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。
在肖窈掙扎了快一個小時后,產(chǎn)房里終于傳來一陣嘹亮的嬰孩啼哭聲,沒過多久,一個護士抱著包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報喜,“誰是肖窈的家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