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的種類亂七八糟,外面用報紙包著,付靳鋒隨意地把花夾在胳膊里走進病房,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走進來。
這樣在外人的眼里,他就是來看生病的親朋好友或者是同事,才會如此隨意地送花。
如果他是手捧著花束走進來,在肖窈未婚,他未娶的情況下,他拿這樣一束花進來,難免會讓人多想,還會因為他走路總是搖搖晃晃,看起來流里流氣的,以為他是在學資本少爺?shù)淖雠?,對女同志耍流氓?/p>
肖窈哪怕在感情上遲鈍,在周圍人明里暗里的暗示下,還有付靳鋒這段時間總是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,做出一些不尋常的動作,她再不明白付靳鋒是什么意思,那跟白癡沒什么區(qū)別。
說實話,她并沒有什么心動,臉紅心跳的感覺。
大概是因為她在末世獨自生活的太久,經(jīng)歷了太多事情,見過不少人性丑惡的事情,也見過不少男人惡心的嘴臉,她對向自己獻殷勤的男性,由衷的討厭,甚至排斥。
不過在經(jīng)過跟付靳鋒多次接觸以后,她從最初十分討厭付靳鋒,到現(xiàn)在對他有不少改觀,不再排斥他出現(xiàn)在自己面前,已經(jīng)算很不錯了。
肖窈決定裝不知道付靳鋒那點心思,先和平相處看看。
她在末世生存了近十年,對于肖窈來講,獨自一人生活,遠比兩個人生活更好。
如果不是環(huán)境不同,情非得已,不得不依附對方生活,又或者是對方人確實很好,達到了她的理想范圍,她是真心實意想跟對方處對象,否則不管別人把付靳鋒吹得天花亂墜,吹得再好,她都不愿意跟他有過多的關系。
這么想著,她默默地躺回病床上,閉著眼睛,裝作不知道他來了,省得看著他那張臉,她就覺得尷尬。
付靳鋒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她是醒著的,看她故意閉著眼睛裝睡,他微微一笑,反手把房門關上,輕輕走到她的面前,將手中那束花放在她的鼻翼下,讓她聞新鮮的花香味道。
那些花的味道,隨著病床窗戶外吹進來的風,絲絲縷縷不斷在肖窈鼻翼間縈繞。
肖窈就算想裝睡,也沒辦再裝睡了,只能睜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,瞪著眼前的男人:“你把花放在我鼻子前干嘛?”
“香一香某個裝睡的人。”付靳鋒勾唇一笑,把花束放在她的手上。
偏頭看著她床頭柜上各種水果、零嘴、飯盒什么的放得亂七八糟,飯盒里有一半的肥肉米飯,保溫桶里還有半只雞和雞湯都沒吃喝完,他皺著眉頭,先把柜子上放亂的東西都收拾整齊干凈,接著指著她的飯盒和保溫桶問:“這些飯菜和雞湯,你又不吃了?”
付靳鋒在這三天里,抓過肖窈剩過幾次飯菜。
窈每回回答,晚上接著吃,實際把吃不完的飯菜全扔空間里,等以后空間實在沒東西吃了,她或許才有可能去吃這些剩飯剩菜。
現(xiàn)在被付靳鋒臉色嚴肅地詢問,肖窈莫名有些心虛。
她深刻知道這年代有多少人吃不上飽飯,更吃不上葷菜,她剩那么多肥肉和雞肉不吃,在別人的眼里,多少有點不知好歹。
她也不是浪費糧食,實在是她空間里的食物太多,她從來不缺吃喝,養(yǎng)成了挑食的毛病。
一道菜不管再怎么好吃,她能吃上一頓兩頓三頓就已經(jīng)是對那道菜的肯定,要天天都吃同樣重復的飯菜,哪怕是山珍海味,在她的眼里,也是難吃至極,她情愿餓著,也不愿意多吃。
付靳鋒看她眼睛虛瞄著他不說話,心里已經(jīng)猜到她挑食。
無聲的嘆了口氣,他沒有指責她浪費糧食,只是默默幫她把飯盒蓋上,筷子、勺子拿出去,到醫(yī)院的水房清洗干凈,再回來放在床頭柜上。
肖窈心虛得不敢看他的眼睛,捧著手中的花束問:“你從哪找得這么多品種的花呀?”
“一部分是在市場買的,一部分是跟一個特別愛種花的老婆婆買的?!备督h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道。
一個星期前,他去她家里送家具的時候,看到她窗戶邊桌子上擺了一個空的花瓶,心里猜想她可能喜歡鮮花。
今天他閑了下來,一大早就去榕市最大的菜市場買了許多新鮮的花朵,又去一個認識的老婆婆家里買了幾支清新淡雅的花,用報紙包著,再用胳膊夾著,坐著電車來到醫(yī)院。
他知道在這個年頭,男性給女性送花,在外人眼里,算是搞資本窮講究做派。
要有人抓著這件事情做文章,他們一定會成為別人的談資,產(chǎn)生不好的影響,所以他換了一個折中的送花姿勢,來堵住那些不安分人的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