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窈覺得莫名其妙,付靳鋒要真想跟她求婚,就得拿出實際點的行動,當(dāng)著她的面兒,向她求婚,而不是寫一封信來跟她求婚。
雖然寫信求婚,在這個年代算是很鄭重的表現(xiàn)了,但肖窈是現(xiàn)代人,更傾向當(dāng)面求婚的舉動,也就把信隨手放在床頭柜上,懶得寫信回復(fù)。
第二天一大早,肖窈早早的起床洗漱,穿上昨天在后勤部領(lǐng)得新的肉聯(lián)廠湛藍色工作棉衣,將自己打扮得干凈利落,開始了新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。
她從空間隨手拿出一份熱乎乎的泡椒雞雜米線,配上兩顆鹵蛋、一只鹵雞腿,美滋滋的吃完,接著拿上一個軍綠色的斜挎布包,里面背著一些散裝的糖果點心,一些紙巾紙筆,保溫水壺什么的,整理妥當(dāng)就下了樓。
剛下到二樓,就看到馮文文幾個人,都穿著工裝,慌慌忙忙地往樓下走,她默不作聲地靠邊,給他們讓道。
蔣念娣也穿著肉聯(lián)廠的工裝,特意梳了兩個dama花辮兒,在頭上戴了兩根捆成蝴蝶結(jié)一樣的紅繩兒,自我感覺良好的往樓下走。
結(jié)果看到肖窈同樣穿著工裝,頭發(fā)梳成高馬尾,臉上未施任何脂粉,腳上穿著一雙卡其色的雪地靴,那套別人穿著就顯得十分土氣的工裝,她穿著,卻顯得她皮膚白嫩,五官明艷,人比花嬌,整個人光彩動人,清純又高級,蔣念娣氣得咬碎一口銀牙。
原因無他,樓里本來跟她一起下樓,準(zhǔn)備一起去上班的徐杰、曾大壯、羅興旺,三個大小伙兒,看到肖窈這副模樣,全都看呆了。
甚至徐杰本來答應(yīng)要騎自行車搭她去廠里上班的,這會兒看到肖窈膚白貌美的模樣,徐杰把自行車推到了肖窈的面前,笑著對她說:“肖同志,你沒自行車吧,我們大宅到廠里的路程還挺遠(yuǎn)的,要不,我搭你去廠里?”
蔣念娣氣得要命,她打小就被她媽灌輸著,長大以后,一定要嫁給單位工廠那些大小干部,她的后半輩子才會衣食無憂,才能有錢養(yǎng)她弟弟和她媽。
因此在她姐蔣來娣死后,她媽帶著她和她六姐住進了曹家,死活賴在曹家不走,要撮合她六姐跟她姐夫在一起,同時給她也找個有錢有權(quán)的人選出嫁。
為了能讓她媽過上好日子,她這幾個月里,一直聽她媽的話,把樓里的老少爺們兒都勾搭了個遍。
當(dāng)然,她是考到高中文化的人,也有自己的小聰明和小心思,雖然知道她媽一直灌輸給她,她是姐姐,一定要嫁給有錢的男人,拿錢糧回家補貼娘家,補貼弟弟的想法是錯誤的,但她也不想嫁給那些兄弟姐妹多,家里又窮又一堆事兒的貧窮工人家庭,于是著重勾搭家境較好的男人。
這徐杰和羅興旺都是她勾搭的年輕男人之一,這兩人的父母一個是機關(guān)單位的小領(lǐng)導(dǎo),另一個是水電局的雙職工,兩家的家境都不差,住得房子都比較寬敞,要能嫁給其中一戶人家,吃穿住是指定不愁的。
不過她最看中的人是徐杰,徐杰的爸爸媽媽都是小領(lǐng)導(dǎo),家里的錢糧每月都發(fā)挺多,徐杰長得濃眉大眼,陽光帥氣,比羅興旺那雙職工家庭好太多,還比羅興旺長得俊。
蔣念娣最近兩月,是使出了她媽教得渾身解數(shù),不斷勾搭徐杰,原本以為兩人已經(jīng)牽過手,徐杰看她的眼神也挺曖昧,他們兩人可能有戲。
可是每回蔣念娣說到跟徐杰處對象的事情,徐杰就支支吾吾,左顧言它,就是不肯給她一個肯定的答復(fù)。
如今看他對肖窈獻殷勤,蔣念娣氣不打出來,陰陽怪氣道:“有些人啊,已經(jīng)處了對象了,還不要臉,不知羞地到處勾搭男人,我真替某些人的對象惋惜,人家在外面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工作,他對象卻在外面給他戴綠帽子,嘖嘖”
她不敢對徐杰說那些過分的話,就只有拿肖窈開刀。
肖窈可不慣著她,直接幾步走到她面前,抬手對著她的臉左右開弓,啪啪狠狠打兩巴掌道:“你還真是跟你姐蔣來娣一個死德行,一天不作死,你們就渾身不舒坦!老虎不發(fā)威,真當(dāng)我是病貓是吧?”
不等蔣念娣尖叫發(fā)瘋,她對徐杰說:“徐同志,你的自行車我可不敢坐,坐了,有些人要拈酸吃醋,各種發(fā)瘋,說我的壞話。我對象要知道了,也會不高興,我還是自己走吧?!?/p>
反正盧家大樓離肉聯(lián)廠不遠(yuǎn),走個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就到了,她可不是那種沒有分寸之人。
徐杰尷尬地看著她背著斜挎包走了,回頭看著蔣念娣那哭哭啼啼的模樣,心里只覺得厭煩,招呼著羅興旺兩人騎著自行車走了。
他跟羅興旺一樣,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(jì),高三最后一學(xué)期還沒讀完,形勢就變了。
原本他是打算響應(yīng)上頭的政策,去參加小紅兵隊伍,去掃牛鬼蛇神的,他爸媽都不同意,怕他加入小紅兵以后惹出大禍出來,說什么都不讓他去參加小紅兵隊伍,他便閑在家里好幾個月了。
羅興旺的處境跟他差不多,也沒有去參加小紅兵的隊伍,他們兩人因為是一個學(xué)校,又是一個班的,住一個地方的,兩人走得很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