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下,正是信徒晚禱之時。
絳紅色的夕光如綢緞般柔軟的展開,透過七彩的玻璃照進來,在教堂內(nèi)呈現(xiàn)出煙熏般的光影。
此刻距離光葬結(jié)束已經(jīng)過了二十七個小時。在昨天的短暫會議結(jié)束一整天以后,十四位教宗再次在穹頂大教堂上聚集起來。
但和昨天有著決定性差異的是——此次在大教堂內(nèi)的人并非是十四人,而是十八人。
在十四位教宗按次序紛紛落座之后,四個打扮明顯和教宗不同的人默默的站在了泰爾、洛達汗、可妮三位神祇的教宗身后。
站在洛達汗身后的,是一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、身形有些微胖的男性山民。而站在可妮身后的,則是一個四十歲左右、神情溫和卻憂愁的中年女人。
唯有朱庇特四世身后站了兩個人。
一個是精神矍鑠,身姿如同軍人般挺拔的老人。
而第二個人卻和其他三人截然不同。
他身上既沒有光芒在閃爍,也沒有那股以肉眼便能感受到的濃烈的神圣感。相反,他給人的感覺既潮濕又陰暗,比起人類更像是偽裝成人類的某種東西。
按理說,區(qū)區(qū)一個樞機主教,是沒有權(quán)利參與這種唯有教宗才能參加的絕密會議的。
但此刻包括朱庇特四世在內(nèi)的十四位教宗,卻對這個人的存在沒有半分質(zhì)疑。
那人深深的低著頭,就好像是怕自己被人認出來一樣,亦或是害怕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會嚇到別人,絕不將面目露出分毫。
但朱庇特四世以外的十三位教宗卻依舊就將他認了出來。
——他正是賽爾。真理與恐怖之神恩佐斯的神子,兼任前代選民。
恰巧,恩佐斯的教宗圖拉揚二世也在這里。但出于意料的。他既沒有對賽爾露出半分叱喝的神色,反而莫名其妙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低著頭神神叨叨的念著什么東西——總之那絕對不是禱告。
就在這時。朱庇特四世低聲咳了幾聲。
“現(xiàn)在,各位。”他的聲音依舊是那標志性的緩慢、蒼老且溫和,“會議開始。”
他話音剛落,空氣便驟然發(fā)生了異變。
隨著十四位教宗的身形逐漸變淡消失,十四團明亮的波紋閃爍著從圓桌上空亮起。
很快,波紋劇烈的波動著,十四位正神的身影從虛空中剝離出來,一個個坐在空中。
在所有神祇都出現(xiàn)之后,泰爾便徑直開口說道:“各位。奧姆之墻上異常的波動,想必你們都感覺到了?!?/p>
其他十三位神祇的臉色也比昨日陰沉了不少,沉默的點了點頭。
“現(xiàn)在,白塔巫師對這個世界的危害性,想必各位已經(jīng)有了深刻的體會?!?/p>
泰爾低聲緩緩地說道,聲音溫和而理智:“如果放著他們隨意胡來,就算是我們也會吃不少虧。今天的時間比較充裕,我們盡量在今天將大致的計劃決定好,把先行者聯(lián)軍鋪出去,細節(jié)部分我們明天再做討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