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他長得挺好看的,陳粟想,甚至可以說是好看的過分——他當然不會說。
年輕的班主任走進教室,鼻梁上架著細邊眼鏡,說話時聲音溫和:“通學們好,我是嚴言,未來的三年請多指教。接下來大家來依次自我介紹一下吧?!?/p>
第一排一個扎馬尾的女生緊張兮兮地接過花名冊。
“大家好,我叫劉思甜……那我來點名吧?!?/p>
“朝(zhāo)安?”
空氣安靜了幾秒,陳粟找了半天,一轉頭看見某人綠著臉。
他好死不死地湊過去:“你???”
……
“cháo?!蹦猩酒饋砑m正了一下,走上講臺在黑板上寫下自已的名字——筆跡遒勁有力。
“陳……栗(li)?”
……好吧,他習慣了。
陳粟起身:“是粟(su)啊,各位。”說著上講臺簽了名——和某人隔開一段距離,就像兩個人的座位。
大概是“朝安”兩個大字簽的太過規(guī)整漂亮,陳粟怎么看都覺得自已的字少了銳氣。
被比下去似的。
回到座位,陽光越過窗臺,將最后一排的三張桌子均勻地分割成明亮的光區(qū)。中間那個空位不再像一道界限,反而像一個待填寫的空白。
陳粟莫名心安。
像少年們的初遇無需多言,有時它只是陽光正好時的一個照面,兩個名字偶然的并列,以及一個空座位之間的微妙距離。